2010年9月23日 星期四

[筆記]Zygmunt Bauman 社會學動動腦(2)

貳.我們與他們
1. 亞當.史密斯(Adam Smith):「在文明社會,(一個人)時時刻刻需要無數人的合作與幫助,但人生苦短,窮其一生只能獲得寥寥可數的友人。」

2. 社會學現象學派創始人、德裔美國學家舒茲(Alfred Schutz)建議:人類物種的其他所有成員,都可以標示於一條假想的、用「社會距離(social distance)」來丈量的連續線。社會距離越大表示社交的次數和密度越小。
(1) 標示離我位置最近的稱為同伴(consociates),我和他們是直接面對面的關係。同伴佔同代人(contemporaries)的一小部分,同代人潛在上可以建立直接面對面的關係,但實際經驗因人而異。
(2) 先人(predecessors)及後人(successors)與我的溝通是不完全的,先人以傳統或歷史記憶留下,而我將其傳遞給後人。
(3) 人與人的距離可以是心理的,也可以是身體的,但兩種並不一定重疊。心理或道德的接近,是由感同身受(follow-feeling)的能力及意願構成的,包括同理心(empathy)及同情心(commiseration)。

3. 我把人類分門別類(type),並且用不同的態度對待之,稱為「連續性的中斷」。「我們」代表我歸屬的群體,「他們」則反之。在社會學上更精確地以「內群(in-group)」及「外群(out-group)」稱之,兩者在概念-行為式的對立(conceptual-behavioural opposition)中相輔相成,且互相制約,從各自對立的關係取得存在的意義。
(1) 內群需要外群的存在,外群恰恰室內群虛構的負面自我,為了建立認同,凝聚共識,為了內群的團結及心理安全,需要對外群的敵對意識來支撐。理想的家庭是標準的內群。
(2) 階級、性別和民族是另一種內群的典型例子。他們是道道地地的「想像的共同體」,他們的特徵是,不足以保證一定會出現團結行動和共同理解。該種內群不會自動產生,必須由外塑形成;他們的行動在先,大規模內群建構在後,Ex:民族主義的出現早於統一民族。
(3) 對外群的挑釁態度及仇恨導致「偏見(prejudice)」,亦表現出雙重道德標準。高度偏見內化為威權人格(authoritarian personality),或更普遍的表現在懼外症(xenophobia)上。

4. 伊利亞斯(Norbert Elias)在他的「既得勢力與圈外人(estabished and outsiders)」理論中,對於偏見有完整的闡述:既得勢力有更好的資源來發揮他們的偏見,他們可以援引本身的所有權來抨擊外人居留的空間。

5. 圈外人的反擊→美國人類學家貝特森(Gregory Bateson)稱該種行動為「分裂創始(schismogenesis)」:敵對的態度,由於挑起敵對的行為,而找到自圓其說的證據。
(1) 對稱式分裂創始(symmetrical schismogenesis):每一方均對另一方展示的力量做出相同反應。這種互動模式滋長了衝突雙方的自我肯定,摧毀理性論辯的可能性。Ex:嚇阻必須言出必行、侵略者必須學到侵略必敗的教訓。
(2) 互補式分裂創始(complementary schrismogenesis):一方示弱、一方加強,極端的表態在主從關係(patron-client relationship)上,在這種互動模式中,佔優勢的多數可以容忍弱勢的少數存在。Ex:校園霸凌
以上兩種模式結果都是關係破裂。
(3) 互惠(reciprocity):綜合上述兩種模型的特性,但中和其自我毀滅的傾向。互惠關係中,每一次互動都是不對稱的,但久而久之雙方的行動及關係趨向均衡。按定義來說,每一個平衡而穩定的交往架構均存在互惠關係。Ex:子女對父母的回饋是延遲性互惠(delayed reciprocity)的一種。長期而言,互惠可保障架構的存活與再生,但並不能保證滑落而觸動分裂創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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